人在砂州

你看過一間擁有3個交通圈的大房子嗎？

對不起，這句子有太多的語病了。首先，它不該稱為“大房子”，用“豪宅”亦太低估了它，不管是古代或現代，它理所當然的，都應該叫做“皇宮”。

再來，交通圈並不在皇宮內，而是皇宮外面的“大草原”之上。一片草坪中竟然可以分佈三個大小不一的交通圈，你能想像它有多大嗎？這是進入古晉的第一個夜晚，當地的大學同學帶我去看的其中一個“砂州特產”。

難能可貴的是，這間皇宮並不是最大的。

它的附近還有一棟比一棟大、一棟比一棟豪華得可怕的皇宮，每棟的共同特色是金碧輝煌、閃閃發亮，實在叫人難以想像，熙攘人間裡居然還有這等富有人家。它們的主人，想必一定在前世做了很多好事。

至於，最大的一棟有多大？我很難形容，因為它的“草原”太廣太深了，我坐在車上只能從高高圍牆的一角細縫中，窺見遠處有一棟皇宮（也許該稱作城堡）正在隱約發光，建築體積的大小約一個拇指。這一刻，雪州的查宮算得了什麼？它頂多只能當做城堡旁的一個小車庫。

聽說，這就是人中之龍安身立命的“家”。臨近的皇宮呢？不是親戚，就是朋友的，親朋好友能夠住在附近互相關照，真是前輩子修來的福。

還有一條河，宛如護城河般蜿蜒的流過這些大大小小的城堡後。根據小學地理知識，裡面預計偶有鱷魚的?跡。

那些“朋友”如果曾抬頭觀望，心裡會和坐在車上的我一樣既羨慕又嫉妒嗎？

它們在水裡稱王的，一張血盆大口足以叫它肆無忌憚的橫行霸道。它長長的身軀，裡面躺著多少在河裡洗衣的赤貧婦女、嬉戲的窮家孩童？但，不論是它們或胃裡的他們，這輩子恐怕連一座像樣的房子都沒有，還談何皇宮？最可悲的是，下輩子、下下輩子，他們再努力也賺不到這樣的皇宮。

我猜，它會留下鱷魚淚的。然後，繼續在那道叫做“貧富差距”的大河中，緩緩向前游去。